冲古

渐是不欲与人说梅郎,逢问笑答归来或有期。

【靖苏琰殊】先生和亲【3】

^这次六千字不到,证明双更只是梦想2333
^嫁进去了,你们懂~不过还没写完就是了2333
^行动永远跟不上脑洞的我。
^照例若有bug请无视~
^嗯,依旧打滚求评论吧~

        鎏金兽嘴炉中香烟袅袅,丝丝缕缕的在御书房中盘绕不去,这几天气温陡降,秋天是在不知不觉中一步步逼近了。梁帝这几天本不好过,他年纪大了,秋躁在他身上体现的自然也更加明显。好在是不知高湛从哪里弄来了精致香饼,说是里面放了干百合和其它几味可凝神静气的药草,气味清幽还有着解燥祛乏的功效,梁帝这才能安安稳稳的坐在殿中批阅奏折。
      萧景琰进来时梁帝正在看兵部呈上的奏折,高湛弓着身子安安静静随侍一旁。
     “儿臣给父皇请安。”
     梁帝“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奏折,抬眼看了看跪在御书房中间的靖王,难得的对这个犟脾气的儿子笑了笑,心情似乎不错。
     “今天是朔日,你可去过你母亲那里了?”
     “回父皇,儿臣是想给父皇请过安后再去拜见母妃,因此还未去过。”今日天空飘了小雨,略有寒意,但萧景琰乃是军武之人,筋骨强健,所以并不怎么怕冷。他出门时只规规矩矩穿了一件质地一般的暗金斜纹布衫,此时看在梁帝眼中,却是极为干练英武。
     梁帝让萧景琰站起来说话,顺手抄起御案上方才才阅览过的奏章递给他。
     萧景琰见梁帝似笑非笑,心中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快速翻来,却见奏章上竟是北境军情,说是北燕驻兵魄罗湾时日已久,渐渐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不时骚扰一下魄罗江对岸的梁国居民,阻碍了百姓的正常生活,目前已有民怨,若是再不处理,恐怕会使民怨达沸腾之态而导致暴民躁动,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景琰,你怎么看?”梁帝倒是一副不着急的姿态,观察了一会儿萧景琰脸上的表情,才慢慢开口问道。
     萧景琰闻言心下有些诧异,不由得抬头看向梁帝。他虽征战四方,不可谓不是熟悉军理之人,但与梁帝如话家常般的讨论军情,这却还是头一遭。不过对于魄罗湾一带被北燕强占数十年,他早有意收复北方失地,无奈上次边境之战他没能及时赶回金陵上书请兵,这次谈话,倒或许是个复兴大梁的契机。合上奏章,他拱手回道:“从兵部所禀情况来看,北燕军队虽然只是小打小闹,尚未真正掠夺人畜或是伤及无辜,但儿臣认为……”
     “嗯,”梁帝突然打断萧景琰,似乎很感兴趣似的的看着他继续问道:“那你说说,既然北燕并不算侵犯我大梁,且每次都是空手而归并无好处可得,那它又为何要如此频繁的挑衅我边境雄狮呢?它不久前,可才主动请和了啊。”
     萧景琰被迫咽回请兵的话,君父有问,臣子不能不答,于是只能将请兵一事延后,先答梁帝:“自然是因为,议和一事未了,北燕尚不能安心。可是父皇儿臣可以……”
     “不错,与朕所想一致。”梁帝笑笑,抬手阻止萧景琰上前行礼的动作,继续说道:“你可知,议和一事大致都已经敲定,只剩下和亲之事尚是悬而未决。这几天里,金陵城中到处都在传你在昙华林里救了苏先生和他的随从,甚至还夜宿苏宅直至天明方归,可有此事?”
     “有,”萧景琰承认的坦坦荡荡,城中传言他也有所耳闻,虽不知那晚的事情是被哪个多事之人传了出去,但他自认问心无愧,并没有做什么冒犯或是逾矩的事情,“儿臣与苏先生乃是君子之交。当时昙华林中情况危急,儿臣出手相救理所应当。苏先生学识渊博,为谢一命之恩邀我去苏宅小坐,并愿意替我解了困扰多时的粮草运营疑惑,儿臣自当前去,一夜畅谈,天明方休。父皇请恕儿臣愚钝,竟不知何处能让人诟病。”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身份!”梁帝倏然冷下了脸,声音中更是有了怒气,“君子之交,呵,他苏哲乃是姻亲未定的和亲者,你说你和他是君子之交,即便是朕信了,天下人难道也会相信吗!苏哲清誉已经断送,你却在这里堂而皇之的跟朕狡辩,你这不负责任的样子,到底是跟谁学的!”
     “陛下息怒!”殿中仆役皆是伏身埋首,生怕遭受池鱼之殃。
     萧景琰直直跪下,背脊依旧挺的笔直,面无表情的看着在眼前碎裂的龙纹茶杯,咬着牙一声不吭。
      他没有做过事,他绝不会认。
   “陛下保重龙体啊,”高湛扶着梁帝坐下,缓缓抚着梁帝后背为他顺气,见梁帝脸色好了点才压低声音说道:“靖王殿下尚未表明态度,陛下又何必提前动怒,伤了身子,岂不是白白浪费了静嫔娘娘为您亲手做的这安神香。”
     梁帝闻言扭头,神色有些迟疑:“你说,你说这香是谁做的?”
     “回陛下,是静嫔娘娘,她听说陛下近来神思不宁,故而做了这盒百合香片。”
     “那她为何不自己给朕送来?”梁帝瞟一眼还在地上跪着的萧景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高湛轻声笑了笑,才回梁帝:“陛下,娘娘的位分不够进御书房,您批完奏章又一般是去了昭仁宫……这贵妃娘娘她……嘿嘿,静嫔娘娘这不才托了老奴带进来吗。”
       梁帝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咳心头涌上的怒火已经退去不少,咳了一声,才恨铁不成钢的指指萧景琰,冷声道:“你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就是还惦记着那个逆犯,当年太皇太后的一时意起,又有谁当了真?难道你到今天都还是糊涂的吗?!”
      萧景琰十指瞬间控制不了力气,狠狠扎进手掌之中。直到咬破舌尖,有血腥之气弥漫口中,才忍着怒气硬邦邦的开了口:“苏先生风骨清绝,仰慕者何其之多。若是父皇要在皇子中选一人嫁之,依儿臣之见,太子殿下和誉王兄便都属意于他。”
     “那是因为他是梅长苏!”梁帝真恨不得再砸他一杯子,只是手在桌上抓了抓却并没有发现另一个杯子,转头一看,高湛低着头正捧着一只龙纹杯后退了几步。
瞪了一眼高湛,梁帝看着萧景琰低声急促道:“梅长苏是名盛天下之士,那琅琊阁还胡乱断言得之可得天下,他们二人能不去抢?”这几天除了靖王与苏哲的风流之说在金陵城中盛传,同时令人咋舌的则是这条不知从何传起的消息。当然,誉王和太子不时往苏宅送去又被退回的那些财物古董也是个让人津津乐道的好谈资。
      “总之朕心意已决,你身为皇子,为了北境的安危理应承担你的责任。朕即日明旨,你回府准备去吧。”
      “父皇,北境之事儿臣可以……”
      “咳咳咳。”高湛突然咳嗽起来,意料之中的被梁帝狠狠剜了一眼。见梁帝挥退了萧景琰,他笑呵呵的躬身向梁帝道:“陛下,安神香快用完了,要不要老奴随靖王殿下前去静嫔娘娘那里取些过来?”
      “嗯……”梁帝想了想又摇头道:“今晚摆驾芷萝宫,朕也该去看看静嫔了。”

     “景琰,你怎么了?”
      静嫔一袭玉色大袍,翠绿色锦带束在楚腰之间,齐腰长发中有一二玉饰点缀,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安静,她退去左右侍女,缓缓走到一进来就沉默独立高门边的靖王身边,美眸中隐隐藏着对他的担忧。
       萧景琰指尖不断轻轻摩挲着腰间佩戴的半截玉诀,倏尔扶住门框,眼中毫无征兆的落下泪来。
     “母亲,我想小殊了。”
      静嫔看着萧景琰,垂下眸子无声叹息,她人微力弱,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只能默默的抚着他的后背,等待那决堤的悲伤再次被好好收藏起来,不在外人露出一丝一毫。
      现在想来,当年太皇太后似真似假的那场赐婚未尝不是一个可怕的预言,她亲手把自己随身佩戴多年的玉诀分成上下两片,赠与两个懵懂年纪的孩子,那时在场的宸妃母子、晋阳长公主还有她,所有人都在笑,却偏偏所有人都忘了玉诀即便是完整又如何,总是有一道咫尺的伤口使玉诀永不团圆。
       而如今,这世间真的只有这半片玉诀还在记录过去那些誓言,或许千年之后,能有人借着月光,将思念看清楚。
    “景琰,小殊如果还在的话,”静嫔眸光微闪,“我想他也不会希望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芷萝宫的小院子飘起细雨,寒意更甚,萧景琰并非畏寒之人,此刻却只觉丝丝缕缕的凉意如同玄铁制成的铁锤,一下一下,硬生生将他骨头的残温从间隙里砸出来。
     “可是母亲,父皇要我迎娶苏先生,这也是小殊愿意看到的吗?”萧景琰转过身,眼中是铺天盖地的愧疚与悲伤,拽住静嫔的大袍广袖,他急切的需要一个答案,一个没有人能给他的答案。
      那年梅岭,玉诀成灰,他从此只剩午夜梦回,拥半诀,不成眠。
      静嫔没有惊讶,会选择景琰作为迎亲皇子是她意料之中。太子与誉王虽然都对梅长苏势在必得,但因为梅长苏和亲者这一层身份,就使他们不会出现在梁帝考虑的名单中。毕竟作为一国帝王,梁帝必不会让一个外族人有站在大梁权利尖端的可能。而剩下的皇子中,既能不输大梁脸面,又能威慑北燕军队的人,实在不多。
     只是……
转身找来上次景琰进宫时给她带来的《翔地记》,一再的抚摸封皮,眸光深深浅浅,最后叹了口气,要将书交给靖王。
     “景琰,依我看这书上的字迹,这位苏先生也是个霁月清风的人物,能与你相谈甚欢,我自然放心他的人品学识,那么,小殊也会放心的,你明白吗?”
萧景琰不说话,甚至不愿去看那本他从苏宅借来的游记。
      “景琰!”静嫔语气稍微严厉了些,表情却依旧柔和,“这是和亲,既是你父皇的决定,那便更改不了。你只能想想北方那些将士,他们也有家,也有妻儿,如果这议和是真的,那么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挽救多少人的生命,你是战场常将,你比我清楚。”
      “母亲,我知道了。”
      半晌,萧景琰伸手去接《翔地记》,在触碰到泛黄的书页前微微停顿,静嫔见状,叹息着将书递到了他手中。
      “景琰,你是我的孩子,我相信你不会亏待苏先生。但苏先生这种人才,你仍需特殊照顾。”静嫔看着萧景琰手中的书,低声叮嘱。
      “是。”萧景琰虽然觉得母妃有些异样,但并没有多想,只是转身与母亲一起,默然的看着这风雨交加的帝都天空。

      与此同时,蒙挚也早早来到了苏宅,正碰见那位蔺晨大夫收着药碗从里间开门。
     “蔺大夫。”蒙挚一直很感谢蔺晨对梅长苏的救命之恩,故而每次见到蔺晨,他都会很恭敬的拱手行礼
      蔺晨看见了也就是戏谑一笑,自然的出口回道:“蒙大统领的礼我怎么受的起,又来找长苏谈事?”
      蒙挚点头称是,听到梅长苏在里间唤他,便准备笑着越过蔺晨进去,谁知蔺晨似笑非笑的拦在门口,丝毫没有要挪来的意思。
     “人进去,可以,这个,不行。”蒙挚还没开口,就见蔺晨不知何时把小殊让他带来的照殿红从背后劫了去,甚至还拔了塞子,摇摇半旧不新的酒葫芦,让清冽的酒香瞬间溢满厅室。
      “蔺大夫……”
     “嗯~果然是好酒,飞流,下来陪哥哥喝酒。”蔺晨直接忽略蒙挚尴尬的表情,仰着头朝空无一人的屋顶喊了一声。
     “不要!”突然出现在屋檐下的少年单手扒着橑风槫,咬着青梨一脸嫌弃,乌黑的眸子里清清楚楚的写着拒绝。
      蔺晨挽起袖子,眯着眼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下、不、下、来。”
      飞流一见他有动作,立马慌慌张张的扔了梨子就要跑,可惜还没飞多远就被人拉住了脚,惊吓之中回头一看,只见那蔺少阁主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粲然一笑,手下一用劲,飞流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落去。
      “啊啊啊啊啊啊——苏哥哥救命啊——”
     蒙挚接过梅长苏泡的茶,见他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倒像是见惯了这种场面。
     梅长苏自然没有错过蒙挚好奇的目光,笑了笑开口解释:“没什么好担心的,蔺晨有分寸。就是可惜了蒙大哥的那一壶好酒。”
      蒙挚闻言大手一挥,险些碰倒了梅长苏的刚沏的茶,不好意思的放下茶杯,端坐着就要说正事了:“小殊,你说的没错,陛下今日果真下旨定了你的亲事。要不,你猜猜是谁?”
      梅长苏懒得去奚落他,直接道:“自然是景琰。”
      “对了!”蒙挚兴奋过后有不免有些担心:“靖王的人品我信的过,虽然他还没把你认出来,但进了靖王府倒也不怕你会受什么委屈,可是小殊,你以后得和靖王朝夕相处,这难保哪天他就认出了你啊。”
     “谁说我要和他朝夕相处了?他若是认出我必定事事以我的安危为先,那样牵挂甚多的景琰又怎么能助我洗清赤焰军和祁王府的冤屈。”梅长苏黯下凤眸,手指无意识的搓着衣袖,“我用和亲一计,无非是想让景琰真的信我,而并不是要去拖累他,所以成亲以后我会想办法搬出王府,这样你到时候联络我也更方便。”
      “小殊……”蒙挚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看着梅长苏情绪有些低落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生硬扯开话题,企图缓解一下气氛,“前段日子里我看你跟誉王太子走的近,还以为你会选他们其中一个来加以辅助,没想到你最后选的,竟是靖王。”
      梅长苏知道他的好意,此刻也打起了精神,温和浅笑又回到脸上,“景琰虽然脾气耿直,朝中并无人脉,但他自幼便教养在祁王兄膝下,我相信只要我能让他上位,大梁必定会迎来清明盛世。”
      “可是,这就要辛苦你了。”蒙挚看着他稍显苍白面色,第一次怀疑答应他回到金陵这件事是否真的是对的。
      梅长苏侧着头看院中不顾风雨还在打闹的蔺晨和飞流,嘴角微微翘起。
      地狱回来,不可久留,谁又能保证这副残躯还能支撑多久?或许哪一日就会在阳光下化作飞灰,消失不见了。在此之前,有些事情是他必须做的,而有些事情则是他想做的。既然回了这里,便再放纵自己一次,以梅长苏之名,去完成那场未实现的婚约。

      八月十五,靖王萧景琰大婚,公卿盈门,宾朋满座,陛下和宫里刚升的静妃娘娘一并赐的贺礼才抬进了门,东宫的贺礼又是一箱一箱的堆满了府门口。这厢宾客尚在猜疑靖王何时与太子有了关系,那边誉王更是亲自带着府里人上门祝贺。
       与靖王并无深交的大臣们无非是碍于皇家赐婚和萧景琰皇子身份才来捧场,大多数时候都围绕在誉王身边谈笑风生,真正的主角却是被军中相熟的将士们围了起来灌酒。天黑后大臣们都随着誉王的离去纷纷告辞,只留下难得有机会放松一下的军旅之人还在兴高采烈的高声拼酒。所以当萧景琰被列战英等不怎么畏惧他的亲近副将推回屋的时候,外面筵席的热闹气还没散,离得老远都还能听得见府中丫鬟们压低的调笑声。
       萧景琰十三岁随军出征,十多年来奔赴四处卫国捍土,是真正经历过沙场铁血心理素质过硬的大梁悍将。而此刻,他的手掌就在眼前的木门上微微颤抖着,明明是只需一点气力便可推开的障碍,现在却像是千斤之重,就这样阻挡了他与屋内那人的视线。
      如果推开了,门里的人就是自己一生不能离弃的人。
      佩戴在吉服外的玉诀似乎在隐隐发烫。
     小殊……
     心中默念的这两个字永远都有一种安抚性的力量,可他现在却恐惧着这两个字。
     “难道靖王殿下是要在外面睡上一夜吗?”  
        门内传来梅长苏轻柔却含着笑意的声音,萧景琰回过神来,心中已有决断,事已至此,倒不如与苏先生说个清楚明白。深吸口气,理理身上玄裳,萧景琰手下用力,缓缓推开木门。
        画檐细雨偏红烛,小光下,公子吉衣笑君迟。
      萧景琰怔怔的站在门槛中间与他对视。梅长苏一身玄端礼服,缁衪纁裳,白绢单衣,纁色之韠,赤色之舄,静待桌边,温言浅笑。十三年梦中屡现的明媚少年仿佛在此刻重叠为眼前素手执杯的俊雅之人。
      “看来殿下有话要对苏某说,正巧,苏某也有话要对殿下讲。”烛光微暖,梅长苏轻轻摇晃着酒杯,黑色的吉服顺势滑下,露出一截玉白的手臂。
       萧景琰心中对他有愧,自然是不抢这先说话的机会,只是不知道他后来是不是后悔。
     “殿下那夜在林中救我一事,是苏某刻意为之。”
      萧景琰猛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淡然自处的青年。
     一切都是梅长苏设的局?!

【谢谢支持这文的看官们~打滚求评论~就当是给靖苏成亲随份子钱了啊(*/ω\*)】
PS:lo主这几天状态不好,更文可能会慢一些,求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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