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古

渐是不欲与人说梅郎,逢问笑答归来或有期。

【靖苏琰殊】先生和亲【5】

^对靖苏有感情洁癖!但是不反对誉王单箭头( • ̀ω•́ )✧
^以后写文再也不给自己立flag了2333迟到了三天
^景琰绝对是买榛子时送的
^全剧双商top1,2的交流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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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起风了,您还是进殿去等靖王殿下和王妃吧。”
     静妃螓首轻摇,并不解释,却在红衣宫女将锦缎披风搭上她肩膀的时候,低低叹息一声,一双乌黑的眸中暗流涌动。
     “娘娘,靖王殿下成婚是好事,您为什么还要叹气呀?”年方十四的小宫女见了不由好奇,又因着平时得静妃和顺,便开口问道。
     “是,”静妃将目光放远,合袖静静看着小庭中央种植的石楠树,眼圈隐隐泛红,轻声道:“是好事。小新,小食和武夷茶可备好了?”
     “是,按娘娘的吩咐,将您赶早做的榛子酥和几味点心一起装了盘,就放在小几上呢,娘娘可真疼殿下和王妃。”唤作小新的宫女笑盈盈的回道,一转头却看见廊下靖王和一个气韵尔雅的男子正一前一后向这边行来,沿途宫女都纷纷伏身行礼,不由喜道:“娘娘,殿下他们来了。”
     静妃刚还想交代些什么,这时一听便转头将目光定在了萧景琰背后那个垂首默行的青年身上,再也挪不开来。
     萧景琰转过长廊就看见静妃早在庭中等待,也不知已经等了多久,是否受得住这骤起的秋风,顿时有些自责,也顾不上梅长苏从靠近芷萝宫就放慢了的脚步,几步跨到静妃面前跪地行礼。
     “儿臣携苏先生,来给母亲请安。”
      静妃红着眼眶仔细打量着在萧景琰身后默然行礼的梅长苏,一时间竟然忘了让他们起身,知道萧景琰疑惑的唤了她一声,她才仿若初醒,连声道:“快起来吧。”
     亲自走到梅长苏身前揽袖扶起他,静妃的声线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终于得空,陪我的儿媳妇好好聊聊天了。”
     梅长苏喉头耸动,却干涩的说不出一个字来,感受到静妃熟悉的体温,他苦笑着哑声道:“是。”
      萧景琰看着温声交谈的二人,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终究说不出症结所在,于是只能作罢。
      刚刚随着静妃入殿坐定,就见一位侍女端着新沏的茶汤进来,清香袅袅,引得梅长苏面色一动。萧景琰倒是不怎么期待,他从小便生养的不似一般皇族子弟精细,后来行军打仗时更是饱尝艰辛,对这些金陵上层喜爱的东西反而兴趣缺缺,只一杯白水便能满足了。
     “等等。”静妃坐在殿中紫檀木几后,突然温声打断宫女斟茶的举动,“苏先生冒风而来,此时不宜饮此茶,去取些子姜茶来,为先生他们去去寒。”
      “是。”侍女领命退去。大殿中又恢复了安静。
     “先生案上的榛子酥是我晨间刚做的,因不知先生口味,便按照景琰喜欢的做了,还请先生尝尝。”静妃扶袖相邀,眸间星子明灭。
       梅长苏的目光从静妃那里移回到面前小案上的精致糕点上,手指摩挲袖边,唇边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然后向静妃拱手道:“是,多谢娘娘。”
     静妃脸色微变,正欲出声阻拦,却见青年那刚刚触碰到小食的手指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牢牢握住,旋即就听萧景琰道:“母亲有所不知,苏先生药后禁食榛子,因此怕是吃不得榛子酥。”
     静妃放下心来,又见萧景琰望向自己这边,于是便不着声色的添上一抹恬淡的笑容,轻声道:“原来是这样。我这里一向自在,还望先生不要拘束。”
     梅长苏收回手来,低声笑道:“是苏某身子不争气,辜负了娘娘一番美意。”
      殿门突然被叩响三声,门边垂首相待的两个宫女不急不缓的无声拉开高窄的红漆木门。
     刚刚离去的侍女不一会儿便端着一壶新茶进来,小心翼翼的放到梅长苏桌上,又替他和靖王各斟了一杯方才离去,走时轻手轻脚的关上了殿门。
      “儿臣这些年来一直征战四方,不能随侍母亲左右,实在不能算得贤孝,在此以茶代酒,向母妃赔罪。”萧景琰遥遥举起茶杯,转向静妃,语气中满是歉疚,他自认无愧天下百姓,却总是没能好好照料他身边众人。见静妃欣慰颔首,他转头看向身边垂眸不发一语的梅长苏道:“苏先生既已进了我府中,那么对母妃敬茶的礼仪是不能草率的。”
      梅长苏点头称是,瞟了一眼桌上的尚且是热气腾腾的子姜茶,端起它恭敬的走到静妃面前跪下行礼,却在静妃接过时手指微动,一杯热茶全数泼到他的手臂上。
      “苏先生!”萧景琰霍然起身。
      “抱歉,娘娘。”梅长苏的袖襟在下一刻便被静妃挽了起来细细察看,看着静妃掩不住焦急的双眼含泪,梅长苏低声叹息,终究是瞒不住。
      “是我没有接稳,又怎么能怪你。”静妃抬头冲愣在一边的萧景琰埋怨道:“苏先生的手臂都受伤了,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去把我的药箱拿来。”
       萧景琰百口莫辩,只好遵从母命进内室拿了静妃闲暇时自己调配的草药。出来见梅长苏推脱不得,便站在一旁看着静妃为梅长苏包扎,几次想要开口都被静妃打断,干脆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观察正轻声道谢的青年。
        梅长苏的手臂较之于一般男子稍显纤细,但肤色实在太过白皙,可能也与他身体不虚弱有关,总是不见他有什么血色,若是只论外貌,梅长苏倒像个白玉雕琢的俊雅公子。
       “景琰,你可去给你父皇请过安了?”静妃低眉敛眸,手下动作不停。梅长苏闻言倒是不由的抿了抿唇,手指无意识的搓揉起来。
       “还没有,本是打算和……”
      “那便去吧。”静妃绑好布带,又轻轻为梅长苏放下衣袖,手却似有似无的虚搭在他的手腕上,在萧景琰看不到的地方,探着他的脉象,“苏先生就留在这里,我还有几句话要跟他说。”
      萧景琰只觉莫名,却还是说道:“若是儿臣一人前去,恐怕不妥。”
      静妃点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放开梅长苏的手腕,静妃从药箱中取出一盒香膏递给萧景琰,语气一如往常的平静:“那也正好,近来惠妃姐姐肩臂酸痛,我早就调好了活血化瘀的药膏,你帮我送过去吧,回来后再与苏先生一同去你父皇那里问安。”
      “母亲为何不自己送给惠妃娘娘?”萧景琰心中的疑惑更是大了,母妃和惠妃都是和善温顺之人,因而在这深宫之中成为了难得的好友,两人时常的走动他也是知道的,怎么突然……
       萧景琰感觉到了不对劲,转头正迎上收回手腕后就不发一语的梅长苏抬头,那人的面上还是看不出丝毫破绽的浅浅笑容,神情泰然自若。
      “让你去你就去!”静妃扶着小几坐下,以手抚额,微微阖上眼睛,羽睫轻颤:“我不过是突然觉得有些头疼,想要休息一下。”
       萧景琰听完后顿时紧张起来,一时讷讷的站在原处,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直到梅长苏开了口。
      “殿下先过去惠妃娘娘那里吧,苏某曾从医侍那里学了些缓解头痛的手法,对静妃娘娘的病症应该用的上。”
        萧景琰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道了声谢,才不情不愿的快步出门去往惠妃的虞琼宫。
      芷萝宫中恢复了寂静一片,清清浅浅的药草香流浮于空中。
     “娘娘,您不要哭了。”梅长苏伸手抚住静妃微微颤抖的右手,终究不忍看着静妃一声不吭,泪珠子却断线似的滑落。
     “这世上知道我不能喝子姜茶的,只有一人,你还要叫我娘娘吗?”静妃反手握住梅长苏削瘦冰凉的手掌,睁开哭的泛红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梅长苏,几乎泣不成声。
       梅长苏喉口发涩,勉强撑起一个笑容,一双凤眸却是水光潋滟:“静姨,我挺好的。”
     “火寒之毒,为天下奇毒之首!”静妃看着眼前这张完全不似记忆中的容颜,泪流难止,素手虚虚的去抚梅长苏的脸,努力压抑口中就要破喉而出的悲泣,“搓骨削皮拔的毒啊,你该有多疼!你父母要是知道了,这心都要活活疼死啊!”
       手握成拳捶在自己胸口,静妃却知这些微疼痛还不及梅长苏所受痛苦的万分之一:“小殊,你以前,是那么的像你的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
       道至话尾,已近乎哀鸣。
       梅长苏眼中隐隐有着水光,更多的却是苍凉凄怆,七万人的血都无法洗清的弥天冤屈,眼泪又能起多少作用。他背负了太多,此刻在一直疼爱他的长辈面前,他也没有卸下所有的伪装。
        “静姨,你相信赤焰军谋反,祁王附逆吗?”
         静妃被梅长苏的话问的一怔,随即坚定的轻轻摇头:“我虽然不清楚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林帅和景禹,他们一个是忠将,一个是贤王,绝不可能兴兵谋反。”
       “既然静姨你相信我们并未谋反,那么当知我此番回京的目的。”梅长苏垂下眼眸,看着经费桌上的榛子酥,眉睫间闪过一丝微动。
       “我知道,可是小殊,你如今的身体绝不适合过于操劳,你相信我,相信静姨,我一定帮你把这件事情做成,你就好好休养,和景琰……”
       “静姨!”梅长苏打断了静妃,漠然望向窗外道:“这是必须由我来做的事,谁也替代不了我。”
       “那景琰呢?”十二年来,自己的孩子过得怎么样,只有静妃这个做母亲的最清楚。麻木的将一切精力都投入到军务之中,对于已然拥有的似乎都不在乎,一直活在愧疚与悲伤之中,这就是萧景琰。不是没有人劝她好好跟靖王说说,早日纳个正妃,生几个活泼的世子郡主,将那些不该记得的全部忘掉,可就算她能蒙住良心,每每看到独自发呆的萧景琰,她也就叹息一声作罢了。太皇太后的一句婚约,无形无契,逝者已逝,亡灵不知,但却它束缚住了画地为牢的萧景琰。
         靖王即便再不受宠,他也是手握兵权的皇家后裔,天家贵胄,之所以到梅长苏重返金陵之前靖王府中都只有两个侧妃且膝下无儿无女,除了他本人情欲淡泊,静妃同样替他挡了不少妄图算计萧景琰的朝廷势力,只是从来不曾明说而已。
       她尊重景琰的决定,但也会心疼。
      “景琰……静姨,对不起,是我将景琰威逼利诱引上了夺嫡这条危险的帝王之路上。”梅长苏恹恹的垂下头,一直以来努力压抑的歉疚和自厌同时涌向心口,火辣辣的却又缠绵着刺骨的寒意,让他一时之间仿若处在冰火两重天,根本寻不到出路。
       手突然被静妃轻轻牵住,梅长苏抬眸,就看见静妃温暖和熙的笑容,纵然她的眼中依旧闪着水光,也掩不住一身气质恬淡:“小殊,你既然选择嫁给景琰,我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景禹同样是景琰的皇长兄,林家更是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一切不该是你一个人来承担,景琰也应该尽他所能去昭雪旧案。你既同我说来,想必景琰也是答应了的,只要咱们母子三人同心合力,将来是成是败,又有何惧?”静妃握紧梅长苏的手,眉间却没有轻快之意:“我问的,是昭雪之后的事情,我可以不告诉景琰你究竟是谁,可是小殊,答应静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景琰……景琰他……”
      “您就不要替我费心了,我身边有神医常伴,否则当年又怎么能活了下来,那大夫说我现在就是比常人身子弱了些,其他并无大碍。”梅长苏状似不经意的打断静妃的话,看素来端庄的静妃依旧愁眉不展,不由的伸手擦去静妃滑落的眼泪,唇边难得有了幼时的灵动笑容,“您现在可是四妃之一了,不能再随随便便哭了,因为哭了就不美了。”
     静妃心中既是难过又是开心,刚想掏出手帕擦拭眼泪,一抬头却怔愣当场:“景琰……”
       萧景琰脸色平静的站在芷萝宫门槛外,已经不知站了多久,刚刚开门的侍女在靖王走后便被静妃遣退了出去,所以这门,该是萧景琰自己开的。
      梅长苏缓缓起身,镇定的躬身行礼:“靖王殿下。”
        萧景琰不发一语的负手走近他二人,方才开口:“苏先生和母妃,可不像初识的样子。”
       静妃暗自舒气,看了一眼身体同样不再僵硬的梅长苏,浅笑着接过话来:“可不是,苏先生原来是故人之子,景琰你最不会照顾人的,入秋之后寒意渐浓,苏先生身子虚弱,你可要仔细看顾。”
      “这个自然。”萧景琰这次却并不打算被遮掩过去,直接问道静妃:“既然苏先生是故人之子,我为何不识。”
        又是那种从第一眼便有了的熟悉感,而他总是有种躁动着的不安。
        “故人故人,便是相识已久之人,久到我未进宫,你未出世。当年我随师父行医乡里,受村中医霸欺凌,是蒙先生父亲相救,我才不至于陈尸沟壑。”静妃一席话说的面不改色,温婉浅笑着看看一旁同样淡笑莞尔的梅长苏,眼中的欣慰不假:“如今机缘巧合,让苏先生成了我的好媳妇,我自然是与他有众多话要说的。”
       “原来如此,那先生还是母妃的救命恩人了。”萧景琰抱拳垂首:“景琰在此多谢令尊对母亲的莫大恩情。”
        门外阳光细细,铺撒在芷萝宫殿前的石楠树上,梅长苏眼中闪过一抹落寞,唇边提起一个一如既往的笑容,拱手回应:“殿下多礼了。”
        初秋凉爽,一宅修竹偶有星点梨花映衬其间,微风骤起,万千白瓣就携着清雅芬芳在秋阳中纷纷扬扬的四散飘落。
        梅长苏自在的闲坐在炭火盆边,一手持着书卷,另一只手则欲提起青瓷小壶为自己续上一杯清茶,对面却有人递过一只果瓣鲜嫩的橘子来。
     “苏兄,你也吃一个吧,就是听说你喝的药苦,我才特意带来的呢。 ”嘴里塞的满满的侯府小公子眼睛亮亮的看着梅长苏,说罢还把手中的橘子往他那边递了递。
     “好——”梅长苏笑着接过橘子,剥了一片放进嘴中,甘甜多汁,果然是上品。
     “苏兄,这才九月,你怎么就开始用火盆了?我曾经有个哥哥,那可是个小火人,冬日里都只着单衣!”最后几句,是小公子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道,语气中却有几分寂寞与怀念。
     “豫津!”萧景睿坐在他旁边,将他的低语尽收耳中,这时连忙截断言豫津的话,不好意思的向梅长苏道歉:“苏兄千万不要介意,豫津一向如此、如此洒脱,并非有意冒犯。”
      梅长苏手指微滞,笑着答道:“我本就身体不好,怕冷又不是什么羞事,在我自己的宅子里还不许我放纵一下?豫津是实话实说,我又有何可怪的?何况,他今天还特地给我送橘子过来呢,一般人哪有这般口福。”话尾已有几分调侃之意,却仍旧是把小豫津说的心花怒放,仰着下巴朝萧景睿得意洋洋的哼了一声。
     萧景睿瞧着,也只觉无奈,倒是梅长苏呵呵笑出了声。
      “可惜飞流今天随蒙大统领去了演武场,否则你们必能玩儿到一块去。”
      一提蒙挚,豫津顿时来了精神,“苏兄,这靖王殿下可真不厚道,居然让你离开靖王府另觅居处,还好蒙大统领仗义援手,为你寻了这么一处宅子住下,你可不知道啊,全金陵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儿呐,要我说,难怪陛下急召靖王进宫后发了一顿脾气,这也太委屈你了。”转而又瞄一眼外面的风景,轻声开口道:“不过这宅子风景的确静美,曲水飘香去不归,梨花落尽成秋苑。”
       梅长苏悠然自在的斟茶一杯,浅啜几口,方才温言淡笑道:“靖王殿下不喜男风世人皆知,他顶着圣旨迎了我过府,让我虚挂了个靖王妃名头已是极限,既然与我品性不投,自然不欲与我结交了,倒也能够理解。但是豫津,且不说我如今住的自在,你也别再说的好像我找不到住处似的,你和景睿不是上次还陪我去过兰园了么?”
      “兰园——”言豫津夸张的拖长了声音,听得一旁的景睿直皱眉头,“苏兄,你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这些天除了你与靖王分居两处的消息外,坊间议论最凶的就是兰园了!”神神秘秘的探过身子,凑到梅长苏眼前悄悄声道:“那次我们发现的女尸不是都交由京兆尹府去查了么,苏兄你猜查出了谁?楼之敬!户部尚书楼之敬!”
      梅长苏配合的做了个惊讶的表情。
      回身坐好,豫津还在感叹:“景睿,你说那楼之敬,好好的一品大员,居然还会做这种污糟事儿,害死了那么多可怜的姑娘,真是朝廷不幸啊。”
萧景睿却没有接话,他踌躇半晌,才看向半倚着火盆的梅长苏:“苏兄,你已然是北燕和亲王妃之身,今离靖王大婚不过几天时间,你却被……被请出王府,陛下又怎么会答应?”
     “是啊苏兄,这,这该如何解释啊。”言豫津也放下橘子,瞪着大眼看向执书问卷的梅长苏。
       “我都不急,你们着什么急?帮手这不是来了?”梅长苏丢一瓣橘子进嘴里,牙尖轻磨,橘汁便拥裹唇舌,连凤眸都愉悦的轻挑起来。
      “帮手?”
        木门突然被轻轻推开,梅长苏从江左盟带来的管家黎纲走到两丈远处,停下,抱拳行礼:“宗主,誉王来了,现在正在门口下车。”
     梅长苏颔首以示知晓,为身边小几上的另一只空杯中续上茶水。
      萧景睿立时便带着豫津起来告辞,誉王将至,梅长苏也不多留,只约了下次再来苏宅小聚的时间。
     随着黎纲走到门口,言豫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回头:“苏兄,下个月十二是景睿的生辰,你可一定要来啊!”
      “豫津!”
      “哦?景睿的生辰?”沉稳含笑的声音蓦然响起,倒是将屋内一干人等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誉王殿下!”
       萧景睿和言豫津就站在门口,自然是在察觉到誉王到来时便回身行了礼,誉王微微点头示意后便直奔梅长苏而去,双手扶起这正向自己拱手的温文清雅的青年,誉王眼中满是赞慕,却还是松开了梅长苏的手臂。
       这人迟早会是他的,又何必急在一时,倒显唐突呢。
      转向门口怔怔的两位小友,誉王和颜悦色道:“景睿的生辰,苏先生怎么会不去呢。不过景睿还没给苏先生下帖,苏先生又该怎么去?”
      萧景睿如梦初醒,满含期待的望向梅长苏:“苏兄若是愿去,那该日我必定亲自送帖至苏宅。”
      “你我乃是朋友,我既无要事,又怎会错过你的生辰?那我便在府中等候贵帖了。”梅长苏笑着回道。
       “若是苏兄去了,那定是一个让景睿难忘的生日!”豫津随景睿一同告辞离去,走出老远却还听得见他兴奋的声音。
       梅长苏笑着摇摇头,扶袖邀誉王入座,又将刚斟的茶汤端给他,手指离去时被誉王轻轻勾抚了一下,却可能是因为动作太轻,梅长苏表情并无异样。
      誉王观察了一阵,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不过他是要成大事者,孰轻孰重他永远能清醒的判断。
      “其实本王今日贸然上门拜访,是为了替大梁百姓来感谢先生揪出兰园藏尸一案,将户部尚书楼之敬这样的朝廷蛀虫公之于众的举动。”
      “殿下过奖了。”梅长苏音色淡淡的,听不出喜乐,只是也不见不耐就是了,“兰园不过是我随手买的一个院子,本是想住进去的,谁知这院子竟还有这样一桩大案隐藏背后。至于楼尚书,因果循环,必有此劫吧。”
      誉王脸上的笑容停滞了一下,随即便又是一副贤孝恭顺的样子道:“先生说的是,楼之敬罪有应得,都是因为他自己德行有失。”眉峰微动,誉王道:“我这里还有一个消息是有关先生的,父皇刚刚下旨,怕是先生还不知道。”
      “哦?却为何事,竟要陛下明旨?”梅长苏好奇的看着誉王,似乎是真的不知。
      誉王忍住想要抚摸他那双水润凤眸的冲动,低声道:“昨日霓凰郡主上书,请求让先生为她执掌招亲文试,陛下同意了,圣旨大概已经在路上了。”
      梅长苏倒茶的动作一顿,随即笑着答道:“苏某即便承蒙陛下错爱,受恩晋为客卿,那也无合适的地位为郡主执掌文试啊。”
      “可苏先生才名不虚,是真正博学多闻的君子。”誉王道:“郡主出身军旅,也不在意这些虚礼,父皇又极为宠爱郡主,自然就是按照郡主的意思来办了。”
      “原是这般。”梅长苏浅浅啜了一口武夷茶,这还是上次静妃故意替换成子姜茶的春茶,茶香是沁人心脾,乱人心神。
       誉王盯着他被茶水润湿的菱唇,突然觉得有些口渴,不由得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先生,不错,本王今日来访,的确有一事相求。”
        梅长苏抬头,表示洗耳恭听。
      “本王与太子之争相信先生也是了解,朝廷六部我与他势均力敌,如今承蒙先生关照,将楼之敬拖下台来,我在朝中甚至能压太子一头。”誉王继续说道:“可惜在军方实力上,本王这边仅有的一个庆国公也被太子找人陷害入狱,靖王主审便不好通融,我在军中唯一的势力也被剪除,”说至此处,誉王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而太子那边的宁国侯谢玉却是如日中天,分外招的陛下欣赏。因此此次郡主招亲,还请先生为我筹谋,如何能得兵震一方的云南穆府相助一臂之力。”
        梅长苏边连声说着“不敢”边扶起誉王,从容一笑后道:“此事不难,却对殿下大有助益,苏某会妥善思虑一番的。”
      誉王大喜:“多谢先生!”
     “只是如今苏某也碰上点麻烦,恐怕还要先请殿下帮忙了。”
      “是为独居一事?我那七弟太过心实,先生不必放在心上,至于父皇那边,我会想办法平息事情的。”誉王摇头,他那个七弟,果真是个傻子,估计还是为了那个林家小殊,竟让梅长苏辟府而居。不过也好,这样更方便他与梅长苏接触,也更让他放心萧景琰了。
      得麒麟才子者得天下,萧景琰却自己推开了梅长苏,想来是既无夺嫡之意,也无夺嫡之力。
       “那苏某,先行谢过殿下。

【又两点了……每次写完就两点了……2333谢谢看到这里的各位看官~打滚求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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